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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不符實的「護國神犬」

動物與生活
文/
伍冠瑋(關懷生命協會倡議專員)

近日,一名移民官踹檢疫犬的事件,引起國民大量撻伐,該名官員也因此被調職,且須面對一萬五千元一以上的罰款。眾多批評聲浪中,「怎麼可以欺負護國神犬!」算是特別突出的一種聲音,似乎有許多人認為「檢疫犬護國有功,不應被如對待」,也有許多人藉此表達對於檢疫犬辛勤護國的感激之情,然而,這樣的想法難道不是預設了「檢疫犬認為自己是出於自願地在保家衛國」嗎?  而這樣的預設,是非常不合理的,因為狗很可能沒有「國家」或「保護」的概念,更何況認為自己在「保護國家」呢?

事實上,許多人不只認為檢疫犬是在保家衛國,也認為「搜救犬」或「導盲犬」是在「為人類,犧牲奉獻」,簡單來說,這些人認為任何「工作犬」,都是「為了人類,在努力」。理性來說,我們知道這不是真的,因為工作犬只是被訓練來作為人類達成目的之手段,他們自己卻沒有能力知道那些目的為何,進而當然不是自願的在追求人類給他們設下的目的。是否那些認為工作犬是「自願為了人類工作」的人,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? 不,他們很可能只是不能接受事實。因為,一旦接受了「動物不是為自願為了人類工作」,我們就必須面對「人在利用動物」的事實。沒錯,人就是在利用這些「工作犬」,所以也許若要更名符其實的稱呼這些動物,我們應稱他們為「工具犬」。沒有狗天生的就會,且想要會那些人類賦予它們的工作,如「查找毒品」、「導引盲人」、「救災」等。

另外一個可以支持「人類利用工作犬」的論點是: 工作犬多數來自於人為育種且篩選後的動物。這表示這些生命存在的「目的」,早已在其出生前就已被人為決定。試想,若發現自己的出生,是為了滿足某個實驗所需,你會不會覺得自己被「利用」了? 而因為,人們是想透過工具犬來滿足自身利益,若有天人類的科技足夠進步,有了更低成本且更有效的方式做到我們希望工具犬能為我們做的事,那麼,不會有任何工具犬被出生。試想,若你的父母告訴你:「若不是為了有人在老的時候可以照顧我們,我們才不會生下你」,你會不會覺得自己被利用了? 若我們對於上述兩個問題的答案,都是肯定的,那麼我們有什麼理由說「工作犬不是工具犬,他們不是被人類利用」呢?

至於「人類是否不應利用動物? 為什麼? 」等問題,本文不打算多加深入與判斷,本文只是希望能提醒人們,當工具犬在「工作」時,他們並非在自願的追求「工作的目的(如救災、檢疫)」,他們只是被人類利用而已,因為唯有正視人類是在利用動物這個事實,才有討論更深的問題的可能性。